江裴遗单手撑在车门上,垂眼看着他,问“怎么还不下车”
林匪石“唔”了一声,眼珠往胳膊的方向转了一下“我刚刚睡着了,好像压的手麻了。”
江裴遗眼底浮起一丝柔和的笑意,躬下身去给他弹开了安全带,然后绕到另外一边车门,递给他一条手腕“下来吧。”
这跟江队平时灭绝人性的性格不太搭啊林匪石受宠若惊地抬眼瞅他一眼,然后搭着他的手腕慢悠悠下了车,旁边实习的小警帽看到这一幕,感觉他们的“林公主”真是日复一日地娇贵了。
幼山孤儿院的内部建筑非常寒酸,房间都是大石头搭起来的,石头缝里能塞进几根手指头,到了冬天估计连风都遮不住,里面还掺杂着几间摇摇欲坠的土坯房,裂纹顶天立地,看的林匪石心惊胆战,生怕踏重了一步就把这破地方跺个“稀里哗啦”。
林匪石忍不住道“这里也太穷了,不怕熊孩子把这些危房扑腾塌了吗”
江裴遗轻轻蹙起眉心。
一行人大摇大摆地走进孤儿院,角落里几个灰头土脸的小孩子蹲成一个圈,好像在玩游戏,旁边一个男护工靠墙站着,照看他们。
男护工看到有人进来,手心在衣服上蹭了两下,朝江裴遗他们的方向小跑过去。
林匪石下巴一扬,示意江裴遗往护工那边看。
江裴遗停住脚步。
看到人高马大的唐信的时候,护工的神色微微一变,但是那变化是转瞬即逝的,他带着职业化的笑容道“您好,请问各位警官有什么事吗”
林匪石拿出工作证给他看了看,彬彬有礼地说“是这样的,有群众报警说,十七年前在幼山孤儿院寄养过一个孩子,但是现在那男孩儿不见了,我们过来调查一下情况。”
“十七年”护工苦恼地挠了一下头“这个时间有点太长了,那时候的档案都没了,恐怕不太好查,各位警察同志进屋说吧。”
护工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让他们走到旁边的水泥房办公室。
林匪石一边向前走,一边往孩子们的方向望了一眼,那几个脏兮兮的小孩看热闹似的站成一排,齐刷刷地睁着眼看向他们,但是眼神像不透光的枯井,有点死气沉沉的压抑感。
“没有档案也没事,只要在这里生活过就会留下痕迹。”
进了办公室,林匪石先发制人道“你们这里每逢过年的时候,应该都有拍照片吧我刚刚看外面墙上贴着不少孩子们的照片呢,有全家福吗”
“有,等会儿我给您找找,”护工的目光在几人身上转了转,忽然指了一下旁边的唐信“警察同志,你们想找的是他的孩子吗”
林匪石微微挑眉“你怎么知道”
护工思量了半天,好像在考虑怎么开口,犹犹豫豫道“刚刚一见面的时候我就觉得这位朋友很面熟我们福利院以前有个小男孩儿,跟他长的特别像,算算时间今年应该十七岁了。”
唐信脸色一听就变了,急道“现在呢那个孩子呢”
听了这句话,护工又开始纠结,有点难以启齿地说“这个孩子我对他有印象,他是被赶出福利院的,一两年前的事了。”
被赶出孤儿院
林匪石和江裴遗对视一眼,不动声色问“他为什么被赶出去”
护工的眉头皱的难分难解,不知道怎么组织语言,这时从门外匆匆忙忙走进来一个人,穿着一身长袍,正是幼山孤儿院的院长宫建合。
宫院长带着眼镜,满脸歉疚地说“不好意思,刚刚在处理手头上的工作,刚得到消息说有警察同志过来了,来晚了。”
江裴遗指了指唐信,开门见山道“你们以前有个男孩跟他长的很像”
宫院长看了唐信一眼,语气惊讶地说“太像了,简直是一张脸上揭下来的”
宫院长又道“我刚接手福利院没几年,不知道那孩子接收时的情况,好像是一个女人晚上送过来的,没名没姓的,我们都叫他小争。”
林匪石疑问道“小争为什么会被赶出福利院”
宫院长叹了口气,痛心疾首地说“因为他多次猥亵我们这里的同龄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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