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是几个丫头婆子,心里模模糊糊猜到了,呵了一声,“滚。别吵爷睡觉。”
    “”
    竺兰恨自己热脸贴冷屁股,前不久竟还觉着魏大公子是个君子好人呢。
    她扭头就走了出去,粥膳放下便不伺候了。他有一大堆的婢妇婆子花团锦簇地围着,想来不需要她笨手笨脚的厨娘伺候着,这本也不是她的分内事。
    过了午,歇晌以后,竺兰去白鹭书院接儿子。
    白鹭书院今日散学散得早,竺兰没等多久,便看到背着小书袋欢天喜地摇摇摆摆朝她奔出来的儿子。
    竺兰弯腰伸出双臂,将奔到自己怀中的阿宣像根小萝卜似的连根拔起,温柔地箍在怀里,见阿宣小脸兴奋得红扑扑的,恨不得在他的肉脸蛋儿上咬一口。可是人太多了,竺兰只摸了摸他的小鬏鬏“阿宣,娘亲带你去吃好吃的,你上次想吃糖葫芦,怪娘亲给你扔了,今天补给你。”
    阿宣想了起来,昨晚上魏公子给他买了好多好多的零嘴儿,他都分了好些给别人,也还吃不完呢。
    可谁又会嫌吃的东西多呢,何况这是男人之间的事,是不可以让娘亲知道的,阿宣狡黠地选择了隐瞒,兴奋地答应了娘亲。
    不过,他很快望了望周遭,小脸露出些失落“娘亲,魏公子呢”
    竺兰一愣,继而,她困惑地盯着面露失望表情的儿子“你为什么会以为,魏公子会来呢他可是主人家,阿宣不要忘了,娘亲跟你说过的,哪有让他们这样的主人家次次照拂的。”
    阿宣似懂非懂,没有辩驳,心中却暗暗地想到,魏公子现在是阿宣的干爹了啊。
    他这么想着,这话差点儿脱口而出,吓得阿宣小脸煞白,胖乎乎的肉手立马抬起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眼神躲躲闪闪,从娘亲的怀抱里溜了出来。
    竺兰愈发诧异,看着阿宣,一时莫名其妙。不过这不耽误她的好心情,竺兰替儿子取了沉甸甸的小书袋,握住他的胖手,母子相携着沿折回的路转去。
    垂丝海棠的落英在玉河水影间沉坠,这时辰无数的家长来白鹭书院迎回自家的学子,河中船桨无数,衣香鬓影,三教九流无人不有。
    四周吵吵嚷嚷的,竺兰好容易才扯着阿宣走出了人潮,跳上一条轻舟。
    看阿宣郁郁不乐,一个人坐在小船的船头的小模样,竺兰微微吃惊,猜测难道阿宣为了魏赦没有来而失望着可是魏赦凭什么要来呢他并不是阿宣的谁,退一万步讲就算他和宣卿有某种血缘关系,抚养照顾阿宣这也并不是他的责任。
    儿子一向和自己是最亲的,这是怎么了他今天难不成胳膊肘朝外拐了,不稀罕自己这个娘亲了
    日光照得花影驳杂,灼灼闪灭,静静笼罩在阿宣脑袋瓜上,令他这时明摆着写在脸上的失望愈发明显,让竺兰忽视不得。
    “阿宣,娘亲带你去吃糖葫芦好不好”
    她好言好语的,揉了揉阿宣的胖脸蛋儿。
    阿宣却气呼呼的“骗子大骗子”
    竺兰还不晓得阿宣骂的是谁,又摸了摸他的总角发髻,柔声说了几句以示宽慰,但怎么也安抚不了失望得濒临暴躁的阿宣。
    “谁是大骗子”
    一道隐带笑意,慵懒而从容的低沉嗓音似从一侧岸边响起。
    竺兰与阿宣坐在船舷一畔,一齐仰目。
    负手而立的玉白直襟薄罗长袍的男子言笑晏晏地倚在海棠花色深处,枝头的垂丝海棠随风掸动,若烟霭暮生,如波光潋滟,魏赦一动不动地看着舟上母子,面容俊逸隽雅,乌发墨眉,可堪入画。
    “魏公子”
    阿宣突然大喜,动如脱兔地跳将起来,踩上甲板朝岸上奔去。
    船被阿宣踩得晃晃荡荡,她的罗裙上溅了一幅的玉河水。
    竺兰想起白日的事便暗暗着恼,没想到此际见到魏赦,他竟又跟了出来接阿宣,他用意何在
    正恼着,却见魏赦腰一弯,一把抱起了阿宣,两人都是哈哈大笑,好不乐哉
    亲娘竺兰咬了一口醋在嘴里,又酸又郁闷地握住了竹篙,恨不得抽到魏大公子的脸上去。
    “阿宣,魏公子还是不是大骗子”
    阿宣特狗腿地抱住了魏赦的脖子,乖乖讨好,驯良无比,“魏公子不是骗子。”
    竺兰仿佛看见,魏赦那厮抱着她的儿子,朝自己仿佛挑了一下右侧轩眉,似笑非笑,一如挑衅。她就算不打他一遍,也想用竹篙打起一片水招待在他那俊美的脸上了
    魏赦抱着便宜儿子跳上了船,将阿宣搁在竺兰与自己中间,看了一眼如被踩中了猫尾巴般的竺氏,见她素来清冷沉静的脸蛋上露出一种因为愤怒才会浮现出的红晕,又是一笑。“竺氏,撑船去,杵着做甚。”
    作者有话要说魏狗这行为就是家里爸爸妈妈争儿子心中的地位哈,不是欺负兰儿23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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