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庭继瞧着面前的小女子看似在笑, 实则眼里没有半点笑意的女子忍不住弯了弯嘴角。
    李锦瑟被他这么一笑反倒气势上弱了半截, 怕被他看穿自己心里的醋意, 转过脸去桑琪, “替本宫梳洗,咱们出门去。”
    桑琪赶紧走到雕花木架上端了热水过来正要忙活,沈庭继自她手中接过木盆冲她摆了摆手,“你先下去吧。”
    桑琪看着她二人低头一笑,福了福弯腰退了出去。
    李锦瑟正待要说话却见他已经径直拧干了帕子跪坐在她面前温柔的替她擦拭着她的面部。
    她略微不自在的去抢帕子, “我自己来。”
    谁知眼前的人一把握住她的手,低声道“别动。”
    李锦瑟只得讪讪收回了手,任由他动作起来。只见眼前的人擦的十分认真, 仿佛是在做一件极为重要的事儿。
    她的目光在他脸上扫过, 只见他皮肤似雪竟是连毛孔都看不见, 眼睫毛长而浓密,下巴隐约透出一些清须, 就连握着帕子的手骨节分明, 细白修长。
    总之, 就是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美男, 这个男人他果然该死的完美。
    二人离得太近, 呼吸相闻, 她的眼神在他的喉结停留了片刻竟不可控制的面皮热了热, 一时连方才他都还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都忘记了,只惦记着自己这蓬头垢面的,会不会影响自己在他心目中的形象
    她心里是这样想, 人却任由他伺候着洗面漱口,单凭业务熟练程度来说他虽不如桑琪,但是处处透着温柔,心里越发贪恋这短暂而美好的小时光,心里面感觉眼前的人苏爆了,连同一颗心也跟舀米似的激烈跳动,一时之间满脑子生出乱七八糟的想法,满肚子的花花肠子摁都摁不住。
    比如,眼前的人若是没穿衣服该是什么模样,再比如,他有几块腹肌,更加深入可耻一点儿的想法,他做运动的时候挥汗如雨的时候该是怎样令人血脉喷张的场景
    如此一想,便有些口干舌燥,眼神更加不老实了。
    沈庭继啊沈庭继,只要跟你待在一块,原则跟底线这种东西我怕是都扔的干干净净了。
    沈庭继见眼前的小女子白皙的面皮红的滴出血来,眼珠子不停的转动,眼睫毛颤抖的厉害,一双手无处安放似的绞着身上的白色中衣,强装镇定的样子分外可爱。
    他做完之后将手中的帕子放入盆中,然后向她靠近了些,“瑟瑟,你在想什么”
    李锦瑟心想,我在想衣服下的你是个什么样子,但是这种话也只敢在她心里讲,见他整个人都靠过来了,连呼吸都觉得开始不畅快,她屏住呼吸身子往后移了移,顾左右而言他,“你,你靠这么近做什么”
    只见他弯了弯嘴角,双手支在她身侧又往前移了移,她一时有些紧张整个人向后倒去,忍不住惊呼一声。
    沈庭继赶紧一把揽过她的腰肢将她整个人贴近了些,然后低头在她嘴角舔了舔,低声在她耳边道“在我心里,除了瑟瑟,其他的女子都是无关紧要之人。”
    还未待她反应过来,他说完便松开了她,然后将她扶正,摸了摸她的头顶温柔道“我还有事儿要做,你好好休息,若是去衙门一定要记得好好吃饭。”
    李锦瑟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便见他起身大步走出了屋子。
    待他走后楞了一会儿,随即整个人趴在了地上,弓着腰在地上滚来滚去,忍不住回味他刚才的话。
    除了瑟瑟,其他都是无关紧要之人。
    啊啊啊啊,要死了,沈庭继怎么能将普普通通一句话说的这么撩人的。
    桑琪进来的时候只见公主在弓腰趴在地上傻笑,忍不住问道“公主这是做什么”
    李锦瑟一听赶紧坐了起来,拢了拢散在胸前的头发故作镇定的说道“无事,本宫方才在做运动,替本宫更衣,咱们去衙门。”
    桑琪心思单纯不疑有他,赶紧上前替她梳头发,她一遍梳一遍打量着镜中眉眼含笑明显比昨日开心许多的人也跟着笑道“驸马果然是包治百病的良药。”
    “怎么说”
    “公主不管有多难过,只要跟驸马呆一起心情便会好起来。”
    李锦瑟捂着有些发热的面颊,继而轻叹了一声。
    “公主为何叹气”
    李锦瑟摇了摇头,“无事,你动作快点儿,今日早饭咱们在衙门用吧。”
    没有沈庭继的沈府,她一刻都不想多呆。
    等到了他们赶到衙门的时候,刚好赶上早饭时间。
    吴郡守一见她来,赶紧放下了手中的碗筷上前行了一礼,其余人也站起了身朝她拱了拱手,李锦瑟示意众人不必拘礼,然后坐到了严浅浅旁边,伸手在盘子里拿了个馒头便吃了起来。
    吴郡守楞了一下,赶紧叫人重新拿了碗筷过来。公主也不甚在意跟大家一起坐在那儿吃了起来,就连桑琪也坐在了最下边与众人一样吃着馒头白粥与咸菜,一时之间饭厅内静悄悄。
    饭毕,书房。
    李锦瑟手里捧着茶碗看向立在一旁的吴郡守指了指一旁的位置,“郡守不必拘礼,坐下说。”
    吴郡守见梁将军与颜小姐以及那位紫衣公子皆坐在那谢恩后也赶紧跪在在案旁。
    “帖子可送与各大家族了可都愿意来”
    吴郡守颔首,“全部送去了,他们原本不想来,见着帖子上公主殿下的私印后便改了主意,咱们眼下可是要去醉仙楼预定酒席”
    只见上首的李锦瑟不慌不忙的吹着那杯子里的茶沫,“吴大人可想好了这酒席怎么摆”
    “这”吴郡守皱眉,扫了一下在场的人,只见其他人也是一脸茫然,不知公主何意,这酒席不就是下了定给了钱,然后由厨子们做菜,难不成还有其他的摆法
    “下官愚钝,还请公主殿下明示。”
    李锦瑟放下手中的杯子,“普通的酒席他们吃了想必也没什么,原也不过是一顿饭,他们都是富甲一方的人,什么世面没见过,恐怕是御膳都能照着做出来,所以,不稀奇。”
    一旁的梁怀璟点头,“殿下说的是,那咱们可是要做什么才能让他们印象深刻些”
    严浅浅朝他投来目光,梁怀璟正想冲她笑笑,谁知她轻哼一声便转过头去,他摸了摸鼻子,心里有些怅然,这刺猬太记仇了。
    “既是如此,须得让他们印象深刻,亲自尝百姓之难,品百姓之痛,才能知晓百姓之难苦不堪言,方能够动恻隐之心,再威逼利诱之,方能有成效。”
    众人一听,除了李锦瑟与吴郡守之外,皆是一脸讶然之色的看着说话者,尤其是桑琪,半张着嘴巴,一脸得难以置信。
    开口的不是别人,竟是哥舒烨,他们眼里脑子一向有些糊涂的人。
    李锦瑟不惊讶是因为她早已猜出哥舒烨好了,毕竟真傻跟装傻,眼神是欺骗不了人得,自从客栈遇刺之后,她便觉得哥舒烨哪里不对,直到那天他拉着自己的手腕说,“姐姐,难道不生气吗”时,她便从他眼里看见了其他的东西。
    那是傻了的哥舒烨没有的东西,狠劲儿。
    而吴郡守见到哥舒烨时,只觉得眼前之人贵气逼人,相貌风流,从来都没有觉得他是个智力有损之人。
    李锦瑟听了哥舒烨的话弯了弯嘴角,“表弟说得是。”
    这下吴郡守也面露惊讶,他只以为眼前之人与严小姐一样是京城哪位大人家中的公子跟着出来历练,不曾想殿下竟唤他“表弟”。
    不过他对这些事儿并不放在心上,眼下心里只有难民,所以很快收回了表情。
    哥舒烨听了她那句“表弟”皱了皱眉,继而冲她笑了笑并未说话。
    严浅浅从前只觉得他虽长得好,但也是个木头美人,如今见他一笑,只觉得眼前得人活色生香起来,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桑琪则是一直低着头看不出喜怒。
    李锦瑟这段日子泡在沈庭继制的蜜罐里对美男免疫,虽觉得他笑起来异常好看,但也只是随意看了他两眼。
    嗯,真的只是两眼,如果不包括后面不时朝他投去的眼神时,反正,她打死也是不会承认自己是一个面对美惑极其不坚定,贯会三心二意之人。
    梁怀璟见一旁的严浅浅与李锦瑟的眼神都直了,冷哼一声,忍不住想说,李朝女子竟是如此肤浅,各个喜欢小白脸,但是碍于吴郡守在场,外人面前不好打了自己人的脸,忍了又忍,将话憋了回去,冷冷道“若是驸马在就好了。”
    李锦瑟原本还心神荡漾,只听“驸马”二字,吓得赶紧收回了心神,轻咳一声,“说正事,吴郡守,你拿纸笔过来。”
    吴郡守并不清楚他们几人之间的暗潮涌动,只听公主殿下吩咐,上前将书柜前面书案上的笔墨纸砚端了过去。
    桑琪赶紧上前研磨,李锦瑟摊开宣纸,用镇纸压好,沾了点墨便开始奋笔疾书起来。
    吴郡守恭敬候在一边,只见公主殿下敛眉凝目,书写时颇有大家之风范,他本人于书法一途颇有造诣,见状,眼神直勾勾得看着那纸张,想要见识一下当朝长公主的大家手笔。
    李锦瑟写了半刻钟才将那张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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