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蔚鸿之比往常迟了半个多小时才醒来。
    他们不着寸缕地躺在主卧的床上, 只盖了薄薄的夏凉被,雀宁还在安静睡着,露出的脖颈和肩头处还未消退的绯色痕迹星星点点, 如果掀开被子,则能看到腰腿间残留的指印。
    昨天晚上雀宁被他折腾得够呛, 估计一时半会儿也醒不了,蔚鸿之并不急着起床, 他侧身凝视着爱人近在咫尺的安静睡颜, 眼睫和鼻梁的弧度已经深深印刻在记忆里, 被亲吻到丰润的唇经过一夜已经消去了红肿,只有唇角的小小伤口留作存迹,乌黑碎发散在柔软枕头上, 衬得皮肤瓷白。
    只有在真正品尝过性爱的滋味后, 才能明白怪不得会让那么多人痴迷,蔚鸿之多年以来清心寡欲的自制力在雀宁面前分崩离析一碰就碎, 这些天负伤休息无处发泄的精力得到释放,化作爱意尽数倾泻在雀宁身上。
    好在雀宁也非常享受。
    如果不是实在弄得太过狼藉必须要洗个澡清理一下,他们晚上就直接在家庭影院的那张床上睡了, 哪还用得着多此一举上楼换个房间。
    蔚鸿之手臂和脊背上布着几道新鲜血痕,回想起几个小时前的经历,念想又重新涌上来, 仿佛那场纵情完全没有消耗他太多体力, 但他终究忍住没有立刻付诸行动, 昨晚他一次又一次不肯撒手反复折腾的行径对初经人事的雀宁来说已经有些过分, 还是让雀宁好好休息一下吧。
    躺了半小时,蔚鸿之去了趟卫生间,回来时雀宁还在睡着,他没去打扰,自行洗漱完下楼,投喂过双皮奶和烧仙草后,时隔将近一月终于再一次下厨,去做两人的早饭。
    按理说在一夜缠绵后,醒来第一眼看到的便是一起度过欢愉时光的爱人才是最美好的情况,蔚鸿之虽然很少主动发起那些会略显幼稚的仪式和小互动,但可不代表着不懂情趣。将弄好的早饭放进保温箱,他重新上了楼回到卧室,轻手轻脚得靠坐在床头,拿过平板,先做些自己的事情。
    雀宁将近九点钟才姗姗醒来,意识从混沌中苏醒的那刻率先感觉到的是腰间的酸软和某处无法忽视的强烈不适,他皱了皱眉头,悠着劲儿地缓缓翻了个身,才慢吞吞地睁开双眼。
    昨晚和他度过一整夜的人正低头看着他,那些旖旎而混乱的记忆一下子重新清晰那些简直不敢相信是从他嘴里发出来的声音,以及身体自主发出的战栗,纠缠的肢体,以最柔软的姿态迎接前所未有的羞愧之下,雀宁呻吟一声,抬手用手背捂住眼睛,不敢去和蔚鸿之对视。
    蔚鸿之失笑,他将雀宁捂眼的手拽开,放在唇边吻了下,问道“有感觉不舒服吗”
    “还好。”真正开了口,雀宁才发现他嗓子已经哑了。
    “喝点水。”蔚鸿之把床头柜上的水杯端过来,雀宁双手撑着床铺坐起身,姿势的变化牵动全身,带来的不适让他忍不住皱了下眉头,被子从肩膀处滑落到腰间,于是那些被蔚鸿之亲手或亲嘴添上的点缀一览无余,特别是后腰间自腰窝下方一直蔓延到沟壑处的胎记上,更是多了处直到现在还隐约可见的牙印。
    那时候雀宁根本觉不到疼,适当的疼痛反倒会使快感加剧,他接过还温热的水杯喝了两口,清了清喉咙,终于看向蔚鸿之,没有错过他手臂上的抓痕。
    “我做了早饭,带会儿下去吃一点吧。”蔚鸿之把水杯重新放下,他有些不太清楚在事后应该给予对方怎样程度的关怀才是最好的,只能用自己的方式亲了亲雀宁唇角。
    “嗯。”雀宁抬手摸了下耳朵,兴许是昨晚睡觉太沉压倒了,耳洞所在的地方也正在隐隐作用,全身上下几乎每一处都在为昨晚的放纵抗议,但他默默忍受着,心中有的只是欣喜。
    昨天的衣服还被留在家庭影院的床脚和地上,雀宁将求助的眼神投向蔚鸿之,蔚鸿之下了床,给他从衣柜里拿了一身干净的。雀宁接过来却没立刻换上,像是不好意思让蔚鸿之看到一样,牢牢将被子控制在遮住腰间以下的位置,小声道“你先下楼吧,我马上就过去。”
    这是干嘛。蔚鸿之唇角抽了抽,终是忍着了笑意,都已经进行负距离的亲密接触了,害怕被看上两眼吗知道雀宁大概还需要一段时间适应已然质变的关系,蔚鸿之顺应了雀宁的心愿,道,“好,那我到楼下等着你。”
    脚步声逐渐远去,雀宁终于放松了紧张绷起的全身,他掀开被子双脚踩上木地板,站起身的那刻才发觉两腿几乎一点力气都用不上,踉跄了下差点跌回床上。
    他扶着桌子稳住身形,挪到衣柜前,将门板的第一层拉开,折叠的全身镜展开,他看到的镜子中的自己,绯色和青紫星星点点,他本来就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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