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终于是看清楚了那个人的脸,巨大的伤痕横贯他的脸,血水还在不停的流出来,她眼泪如同决了堤的洪水。
一进来就躺在地上的男人似乎是强睁开眼睛看了一眼,如同猛兽一样的眼睛盯了唐蒙一小会,然后闭上了。
少女被这一眼吓得打了个嗝,眼泪流的更凶了,抽抽噎噎的想着,我冒着雨把你拖进来,你居然还瞪我。
然后顶着泪泡眼,去拿过自己的行李箱,里面有她曾经用过的一小包手术工具,没有麻醉剂,自从12岁以后她就没有碰过这些东西了。
她扒下了那个男人身上已经湿透了的毛皮大衣,检查了以后还发现男人少了一只手,那只手被绷带粗鲁的包扎了起来勉强止血,可是被雨水一泡,又冒出血水来。
这个男人受了内伤,唐蒙把自己干燥的小被子拿了过来铺在地上,解开了男人上身的衣服,用毛巾擦擦,然后像翻乌龟一样,把男人上半身推到了被子上。
失血过多他的体温正在下降,又不能都给他脱光,只好脱掉上衣擦干净,至少让上身保暖。
然后她开始处理他身上的伤口,先是脸上的,这个伤口一看就没有好好处理,皮肉外翻,被水泡的发白,一看就知道毁容了。
唐蒙闪过头脑的第一个念头是以后这可怎么找老婆啊,唐蒙手里拿着药水清理着伤口,没有麻药,她只好下手轻点轻点再轻一点,她知道眼前的这个人,还有意识的。
“你忍着点,我没有麻药。”
少女瞪着一双泪泡眼,努力的想看清楚眼前人的伤口,说真的,她已经两年没碰这些手术用具了,本来就破相了,万一自己给缝坏了,那不就更找不到老婆了。
可是再不缝上很容易发炎感染,伤口也长不好,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拿出包里的针和医用线,她开始一边擦眼泪,一边缝伤口,伤口实在是太大了整个横穿过他的脸,她一边缝伤口一边对躺在那里的男人絮絮叨叨。
“我可是尽力了,你以后找不到老婆可别怪我啊,真不是我缝的难看,实在是伤口太大了啊。巴拉巴拉巴拉”
她其实已经很久没有开口说这么多话了,嗓子其实是发哑的。
躺在地上的男人感觉耳边有一千只鸭子在叫,头疼怎么这么能说,好好处理伤口不行吗。
这个男人当然就是沙鳄鱼克洛克达尔了。
真狼狈啊 克洛克达尔想着,结果还是热血上头了啊,栽的真惨,搭进去一只手,受了一堆大大小小的伤。白胡子那个老头总有一天我会拿到你的人头的。
那个死人妖,不知道给我打了什么药,妈的智障还威胁老子,老子先忍了。
仓皇的离开了新世界,他的对头也不少,至少伤好之前他不打算迈进新世界。
倒霉如斯,他没有碰上前来接应的属下,在海上遇到了暴风雨,由于恶魔果实的特性他体力耗尽被人拖进了山洞。
克洛克达尔,一直没有动弹,一个是因为他需要恢复体力,还有一点其实是他发现把他拖进山洞的是个小姑娘,脆弱,娇小,拖着他都费劲,自己平时能随手捏死一大堆的那种。
根本就不需要戒备,克洛克达尔睁眼看了一眼,哭唧唧的小姑娘,心里补了一句,还同情心泛滥。
他还不知道,小姑娘哭纯粹是因为看见血就条件反射,这真是个美丽的误会。
缝的过程中,躺在那里的男人一声都没哼,唐蒙头上都冒汗了,擦眼泪的同时又要擦汗,手上还要继续动作,可把她累的够呛。
那该多疼啊,唐蒙紧紧的抿着嘴,她也不想说话了,一开始说话完全是为了分散男人的注意力,怕他坚持不住,可是男人一声不吭,应该是挺得住,唐蒙加快了手中的动作。
终于收拾完了男人脸上的伤口,唐蒙,拿过药水,又开始给男人断手的伤口消毒上药包扎,做完这一切她才发现,自己身上还湿着呢。
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男人,唐蒙往山洞里面挪了挪,他闭着眼睛呢,自己换件衣服,应该看不到吧。
翻了翻自己的行李拿出自己的衣服背过身去,脱掉湿衣服换上干净的。
悉悉索索的声音响起,克洛克达尔睁眼朝声音传过来的地方看过去。
结果这一看,就看见了一个纤细的身影,光滑的脊背在悠悠的灯光下好像闪着白光,圆润的胳膊,手上拿着衣服正在往身上套
克洛克达尔直起身子靠在岩壁上,没有半分不好意思的盯着那边的少女,直到少女换好衣服转过身来。
quot啊quot少女发出一小声惊呼呆呆的看着靠在岩壁上的男人。
这是被看光了吗